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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健治疗白塞病经验

来自:   发布时间:2021-05-28

刘健治疗白塞病经验

□ 文建庭 安徽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

白塞病是一种慢性、复杂性、累及多系统的疾病,基本病理改变为血管炎。典型的临床表现为反复发作的口腔溃疡、眼葡萄膜炎、生殖器溃疡“三联征”,可伴有关节炎、多发性血管阻塞及皮肤、消化道、神经系统损害。

中医学的狐惑病与该病的临床表现极为相似,《金匮要略·百合病狐惑阴阳毒篇》:“狐惑之为病,状如伤寒,默默欲眠,目不得闭,卧起不安,蚀于喉为惑,蚀于阴为狐。”“蚀于喉”“蚀于阴”“目赤如鸠眼”与口、眼、生殖器溃疡的临床表现相对应。历代医家从多方面认识该病的病因病机,张仲景认为狐惑病是“湿热虫毒”所致,医家孙思邈在《千金要方》中指出“温毒邪气”是本病的病因。

刘健教授为安徽省江淮名医、省名中医,从事中医药防治风湿病三十余年,具有丰富的理论和临床经验。通过大量的临床实践,刘健发现白塞病的发病与湿邪密切相关。或平素脾胃虚弱,或病后脾胃虚弱,中焦运化功能失职,津液停聚成湿。湿邪性重浊黏腻,一旦侵入人体则深入脏腑,隐匿经隧,循经上蚀下注,故形成本病。另一方面,湿邪亦会郁而化热,湿热之邪易与毒瘀互结,阻滞经脉,加之本病患者长期服用激素类药物,易产生阴虚燥热之状,若上扰则口舌糜烂生疮,双目红赤;若下注则阴部溃烂,多脏器受累,以成此证。脾虚湿盛、湿热蕴结、脉络瘀阻是本病发病基础,从此观点出发,在治疗时刘健强调整体观念,以健脾化湿治本为主,配合清热解毒、活血化瘀及养阴清热的药物以治其标,标本兼治,则湿去邪散,正复病消。

笔者选取2012年6月至2020年5月刘健诊治的白塞病住院患者156例,处方453张,进行数据挖掘研究。通过复杂网络图分析其核心用药可以发现,出现频率最高的24味中药为健脾化湿药(薏苡仁、陈皮、山药、茯苓、白术、车前草、泽泻,清热解毒药为蒲公英、白花蛇舌草、紫花地丁、连翘、甘草),活血化瘀药(桃仁、红花、川芎、丹参),养阴清热药(知母、黄柏、淡竹叶、黄芩、赤芍、玄参、生地黄、丹皮)。此24味核心药物均是针对本病脾虚湿盛、湿热蕴结、脉络瘀阻之病机,以及激素类药物产生的不良反应而应用的。对核心药物的性味归经进行分析发现,刘健治疗白塞病以寒凉药物为主,甘苦同调,大多归脾、胃、肺经。中医理论认为,甘味能补、能和、能缓,具有滋养补虚、调和药性及缓急止痛的作用;苦味能泻、能燥、能坚,具有清热解毒、燥湿的作用。聚类分析发现上述24味药物分为了三类,分别为桃仁、红花、山药、白花蛇舌草、蒲公英、丹参、薏苡仁、陈皮;茯苓、甘草、黄芩、泽泻、淡竹叶、车前草、白术、川芎、赤芍、紫花地丁、连翘;丹皮、玄参、生地黄、知母、黄柏。

验案举隅

张某,女,28岁,2019年9月19日初诊。主诉:反复口腔、外阴溃疡3年余,伴关节疼痛1年。患者诉2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散在分布的口腔溃疡,当时未予诊治,几日后自行缓解。此后患者常无明显诱因口腔溃疡反复发作,平均每年发作4~5次。后患者口腔溃疡明显增多,伴外阴溃疡,就诊于某医院经相关检查(具体不详)后诊断为“贝赫切特综合征”,同时予沙利度胺等药口服治疗后暂时缓解, 药物减量后症状复发并加重,故前来求诊。刻诊症见:口腔、外阴溃疡,口干口苦,便稀,纳少,肘关节疼痛,膝关节、踝关节肿痛,舌红,舌苔薄黄。C反应蛋白26.5毫克/升,自身抗体未见异常。西医诊断为白塞病。中医诊断为狐惑病(脾虚湿热证),治以清热解毒,健脾化湿。

方药:蒲公英20克,蛇舌草20克,紫花地丁20克,法半夏15克,陈皮15克,猪苓15克,茯苓 15克,泽泻15克,车前草20克,扁豆20克,炒麦芽15克,炒谷芽15克,焦山楂15克,厚朴15克,桃仁15克,红花15克,威灵仙20克,甘草5克。7剂,每日1剂,水煎,早晚分服。

2019年9月26日二诊,患者服药后无不良反应,口腔溃疡、外阴溃疡症状明显减轻,部分溃疡消退,将车前草、扁豆、川芎各增至25克,继服。2019年10月6日三诊,口腔内溃疡基本消除,只存在少量散在分布灰白色未完全愈合溃疡,关节疼痛症状显著减轻,复查C反应蛋白1.57毫克/升。根据患者病情变化稍调整药物,将上方中薏苡仁增至30克。此时患者症状好转,热邪已清,故当健脾化湿以治本。后患者诸证好转,无明显不适,病情基本稳定。

综上所述,笔者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对临床大样本白塞病患者用药情况、免疫炎症指标进行数据挖掘研究,发现刘健治疗白塞病以健脾化湿药为主,配合清热解毒、活血化瘀药、养阴清热药,临床疗效显著。

来源:中国中医药报2021年5月28日